尊敬的赵登禹将军:
展信安。
写下这封信时,窗外蝉鸣聒噪,街市熙攘。我知道,此刻的安宁于1937年的您而言,是遥不可及的奢望。我坐在书桌前,案头摊着您1937年7月28日殉国前的最后一张戎装照。八十余载的时光隔在我们之间,却隔不断一个后辈对您的仰望——那个在卢沟桥打响全面抗战第一枪的将军,那个用生命诠释“宁为战死鬼,不作亡国奴”的英雄。照片里您握着佩剑的手骨节分明,目光穿透纸面落在我身上,恍惚间竟像跨越了88年的光阴对话。
初次在史料中与您相遇,是一组泛黄的老照片。照片里的您一身戎装,眉宇间既有军人的刚毅,又藏着对家国的柔肠。后来才知道,您十七岁投军,从冯玉祥部下的一名士兵成长为抗日名将,骨子里始终烧着一股不服输的血性。1933年长城抗战,您率部在喜峰口夜袭日军,大刀队的寒光映着您的决绝,砍碎了“日军不可战胜”的神话。那时您说:“军人战死沙场,原是本分,没什么可悲伤的。”这掷地有声的话语,如今读来仍让人热血翻涌。
这些文字在我脑海里拼凑出一个立体的您:既是勇猛善战的将军,也是心怀家国的儿子;既有“上马击狂胡”的豪情,也有“家书抵万金”的温情。我常想,当您在南苑的硝烟中倒下时,眼前闪过的会是母亲的白发,还是卢沟桥的晓月?是初入伍时的壮志,还是阵地上飘扬的军旗?
1937年7月28日,一定是您生命中最炽热的一天。日军重兵围攻北平南苑,您明知敌众我寡,却坚持“战死者光荣,偷生者耻辱”,亲率大刀队冲锋陷阵。史料记载,您身中数弹仍高呼杀敌,最终倒在血泊中时,手里还紧握着那柄曾劈开无数倭寇的大刀。那一年,您才三十九岁,正是可以为国家做更多事的年纪。
我们从未忘记,这份安宁是用什么换来的。去年参观军事博物馆,看到您用过的那柄大刀,刀刃上的缺口仍清晰可见。讲解员说,每一道缺口都可能对应着一场厮杀、一条人命。那一刻我突然明白,所谓英雄,不过是在危难之际,愿意把恐惧压在心底,把生的希望留给别人的普通人。您不是天生的勇士,只是选择了扛起比生命更重的责任。
将军,您放心,您的精神从未远去。疫情来袭时,医护人员白衣为甲,学着您的样子“逆行”冲锋;边防线上,年轻的战士们顶着风雪站岗,用青春续写“寸土不让”的誓言;校园里,孩子们诵读着“苟利国家生死以”,眼睛里闪烁着和您一样的光。我们这代人,或许不必再像您那样挥刀杀敌,但“爱国”二字,早已融入血脉——是努力工作让国家更强,是珍惜和平让家园更美,是记住你们让精神永存。
我想告诉您,您和无数像您一样的先烈用生命守护的中国,如今已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,拥有了自己的航母和隐形战机,再也没有哪个国家敢轻易欺辱我们。但我们从未忘记,这份安宁是怎样得来的——是3500万同胞的牺牲换的,是您这样的英雄用血肉之躯筑成的长城护的。
将军,您说“国难当头,匹夫有责”。如今国泰民安,但“匹夫有责”的精神从未过时。我们或许不必再像您那样挥刀杀敌,但可以在科研岗位上攻坚克难,可以在教育领域播撒种子,可以在平凡的岗位上坚守职责。这,或许就是对您最好的告慰。
纸短情长,道不尽万千思绪。最后想告诉您:当年您守护的孩子们,如今已能挺直腰杆告诉世界“我是中国人”;当年您期盼的“不做亡国奴”,早已变成“做堂堂正正的中国人”。而我,一个普通的后辈,会带着您的信念继续前行——爱脚下的土地,爱身边的同胞,爱这个您用生命守护的中国。
此致
敬礼!
夏晨灿
2025年7月31日
(夏晨灿,焦作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指导老师:谢海林 聂艳华)
更多新闻资讯,点击下载 <<焦作日报>> 客户端